长命百岁
推荐BGM，《醒着》——王俊凯
生日快乐，你们会健康快乐，然后长命百岁。
00.
这是王俊凯未能睡在家里的，第365个失眠的夜晚。
凌晨两点半。
今夜他把自己置身于西伯利亚辽阔的冰原间，几只巨大的西伯利亚虎慢悠悠地从他身边经过，给予他慵懒的无视，只有其中某一只寻过来，在他左颊处嗅了嗅，呵出一口白雾后走远。
困意也随着这群虎，延伸至王俊凯再也望不到的地方。
寒意却留下了，将他紧紧围绕，冰天雪地间回荡着有些渗人的笑。
01.
王俊凯放弃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入眠，他翻身摸出手机，不抱希望的，给易烊千玺发去一条消息。
"易易，我好冷啊。"
"那就关窗户。"几乎是秒回，手机提示音响起的时候，把迷迷糊糊的王俊凯吓了一跳。
他抬头，酒店的窗户确实敞开着，他在被子里磨磨蹭蹭一会儿，还是下床。光着脚走过去关上窗子，索性坐在窗边的沙发上。
"你怎么还没睡。"
清冷的月光和昏暗的手机屏幕光在暗夜里相撞，延伸出一个寂寞的形状。
"你不也没睡吗，傻子。"
末了就跟了一条，"我在听你网易云今天加入收藏的那首歌。"
02.
"Little ones are all the ways."
易烊千玺的耳机里正好放到这一句。
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像拥有某种魔力，穿透疲惫了一整天的耳膜，顺着血管流入心脏，肺，胃，让那些器官跟随缓慢的歌浸入凌晨两点半的夜。
"别听啦，听了以后心里不太舒服，你快睡觉吧。"
"明天不是还有工作吗。"
"王俊凯，你觉得，星星点点就是全部的宇宙吗？"
他发出去这句话，觉得或许对方会摸不着头脑，被自己跳跃的思维逗笑。继而又觉得，王俊凯一定会明白。
"你听到这句歌词了吗？关于个体与全部。"
提示音响起，易烊千玺像是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一样，对着微亮的屏幕光笑了起来，让冷光有机可乘，溜进他的梨涡里。
可下一秒王俊凯说，"在细微的琐事，也会成为压死骆驼的全部稻草。"
03.
上次他们讨论星辰与宇宙的时候，是很久前，厦门某个海风徐徐的夜晚。
那个隔绝镜头，隔绝私生饭，隔绝无数个绕了许多个弯问题的夜晚，那个只有海风，只有星空，只有屋顶上有些硌人的瓦片，只有彼此的夜晚，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两个人的身边。
深夜逃离计划的上半场，困意却已经侵袭，与很多年之后已经失去困意的人截然不同。
迷离间，易烊千玺转头问王俊凯，
"王俊凯，你看，今天晚上的星星是不是特多特好看。"
"哪有你好看啊。"王俊凯喃喃着，偷偷伸出手去隔着外套抓了抓易烊千玺的手。
"星星看不到我们，我们太渺小了。"
"可宇宙会记得我们。"
易烊千玺转头，王俊凯已经闭上眼睛，睫毛被夜风吹动。
"你在说梦话吗，小凯？"
"没有啊。"
他们于是都不再说话，听夏夜里每一个细微的声响，虫鸣，前方建筑物里夜灯亮起的声响，楼下晚归的人传来的醉言醉语，晚浪里夹杂的，男生对女生起誓的声音。
"不是说偶像都是发光体吗，宇宙会像记住每一颗星星一样记住我们。"
04.
于是当与那晚差不多温度的风吹进来的时候，易烊千玺跟王俊凯说，
"宇宙会记得你。"
"记得一个或许都活不到三十岁的人吗？"
易烊千玺皱了皱眉头，他把手机锁屏后又解开，盯着聊天页面盯了很久。
耳机里的音乐还在继续，像是看透了耳机外的感情，却仍然冷漠的流淌着。
"你不能放弃我们。"
易烊千玺这么说。
"以及那天晚上的星空。"
05.
西伯利亚的某座岛屿，在大洋上寂寞地漂浮着，男生坐在岛屿中央，不知疲惫地剪着铺天盖地的白。
那只西伯利亚虎从大洋深处游来，他仍然慢悠悠的，踏过那些已经被剪成碎片的白，来到王俊凯身边。
他发出磁性的声音。
"小凯，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？"
是什么呢？
他挥舞双臂，他想象不到，于是坐在那里送拉着脑袋。
于是西伯利亚虎在席地而坐，两个人同时哈出热的，转瞬冰冷的白雾。
天空下起雪来，越来越大的雪盖住了那些王俊凯已经剪好的碎雪——新的雪地形成了。
老虎站了起来，他说，我要走了。
他又重新跳入大洋中不见了身影，王俊凯惊醒，发现还在沙发上保持着刚刚环抱自己的坐姿。
看一眼手机，发现自己大概只睡了三分钟。
他苦笑。
06.
"千玺，我应该许什么生日愿望？"他想起梦里那只西伯利亚虎的问题，仍然迷茫。
"你还知道你要过生日了啊，傻子。"
"那还不开心一点。"
"那我许一个，好好睡觉，天天开心吧。"
"哪有这么随便的，你能不能郑重一点。"
王俊凯刚想回复，每年都是在大家面前做一个许愿的样子而已，有什么可郑重的。
"毕竟今年你是回家过生日。"
王俊凯这才意识到，明天他有飞往重庆的飞机。
07.
易烊千玺打开了房间的窗户，任九月份带着凉意的冷风肆意灌入房间。
他抬头，天空雾蒙蒙的，漆黑一片。
于是他重新打开手机。
"王俊凯，你看，今天晚上的星星是不是特多特好看。"
手机屏幕另一端的人直起有些僵硬的身子，伸出脑袋向着窗外寻了好久，才发来回复。
"哪里有星星啊？"
"……傻子。"
于是易烊千玺发过去了视频通话，王俊凯很快接听起来。
王俊凯有些懵的眼神和易烊千玺佯装生气的表情同时出现在屏幕上，易烊千玺说："王俊凯，下次我再问你这种问题的时候，即使真的没有星星，你也必须回答我好看。"
"？"
"因为你的面前就坐着我这么一个人间发光体，比星星还亮。"
两个人都被这句话逗笑了，深夜里低沉的偷笑在屏幕里碰撞，交缠。
"那好，你亲我一口，我就夸你好看。"
虎牙荡漾着，除去他的黑眼圈，在屏幕里摇头晃脑的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失眠的人。
易烊千玺偏偏又正经起来，在窗前站直身子。
"王俊凯，我很快就能亲到你了。"
08.
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，昏迷的王俊凯因周身的暖意而清醒。
那只西伯利亚虎又出现在他的身边。
他带回一个巨大的毛毯，明明是从深海里扯上来的毛毯，每一根皮毛上还残留着海水，但却是王俊凯久未寻得的暖意。
和久未寻得的，熟悉感，安心感。
王俊凯问："你是谁？"
老虎说："我是我们。"
09.
王俊凯再次睁开眼睛，天色已经开始泛白，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他已经睡了三个小时。
易烊千玺大概在他睡着后关了视频通话，而后又给他发来了一段话。
他说："不只有偶像是发光体，所爱之人也是。而你散发出来的星星点点的光，就是我全部的宇宙。所以别放弃我，和我们。晚安。"
王俊凯想到，再过几个小时，他就身处他的家乡重庆了。
他不知道那里的天气如何，但他确定他常去的那家重庆小面一定还是很好吃。
他不知道易烊千玺何时到达，但他确定，万水千山琐事重重，他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奔向自己。
他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。
无梦，没有西伯利亚冰原。
10.
陷入沉睡的前一秒，王俊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生日愿望。
他想，他要和他的小朋友一起，健康快乐，长命百岁。
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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